奧菲斯傳奇~~~ 第13章 迷途的人們 第3節
十三章三節對正在趕路的 碧克 來說, 美基留 和 艾卡尼 兩方的舉動自是不得而知. 就是知道了,暫時也管不著吧. 這個外表看來比實際年齡還輕的男孩,現在苦惱著的是自 己 的確實位置. 縱管他身在 米西科普 的三年間曾不下數十次的利用地圖來制定作戰方略,可 是 孤 身一人的在實地使用地圖卻還是第一次,這該算是在執行 層 面上的缺憾吧. 當然, 碧克 落入如此境地,也不僅僅因為缺乏使用地圖的技巧,過份相信書本和地圖上的資料也是“誤入歧途”的原因之一. 畢竟在這文字和記錄工具不發達的年代,書本等資料 是 不 可 能 追上時刻變遷的環境…再者,記錄者本身有意無意的 誤記 誤 導 也不易由讀者排除. 而所謂老手,就是能夠將書本上的資料配合實際環境,作出取捨並將判斷付諸實行的人. 總括而言,可以套句老話說, 碧克 本身的“經驗” 還 是 不 足 吧.
迷途的 碧克 現在一條不知名的小溪旁歇息,他一邊以清涼的溪水洗淨 臉 上 積著的風塵,一面想:「離開 米維爾 也九天了…早些時候,該是四天前穿過了 美基留軍 把守的雙頭瓶頸的東方入口. 按理說,我已經身在三個公國和 奧菲斯神廟 所在的中部盆地…只是…我現在到底是在那一公國?」
中部盆地的三個公國,分別是連接東方隘口的 達令公國 ,連接北方隘口的 高密特公國 和位於 達令 以西, 高密特 以南,亦即連接兩者的 莫蘇利公國. 三個公國的面積大致相等,而位於比 莫蘇利 更西的 奧菲斯神廟,其勢力範圍大約只有其中一個公國的 四 分 之 一,在地圖上呈長弧形的依附在 莫蘇利公國 的西側邊界,也是連接北方的 高密特 和 東方的 達令 之間另一條連接管道.
事實上, 碧克 的目的地, 米西科普的西寨 ,恰恰是位於 高密特 與 莫蘇利 兩國的邊界之上. 根據 普雷斯科 ,也就是 碧克 稱呼為 普老師 的人物所講,這個地理位置並不是隨意選擇的. 西寨本身除了有天然的山脊和地道作依靠外,位於兩國 邊 境 這 個 因 素 也可減低任何一個公國出兵剿滅的意圖. 若果西寨是位於其中一國的中心境內,勢必會招致當權者 的 焦 慮 ,不惜代價的剷除可能會危害自身的勢力. 而邊境在當權者的世界來說總是遙不可及的,就像是自 家 荒 廢 了的後園,即使有害蟲,只要沒有影響到大宅,也就不必太緊張了.
更巧妙的一點是,西寨對於兩國來說是同一個邊境. 試想像一下,若有一國突然起兵討伐西寨,怎能令對方不起疑,不認為那是討匪為名,侵略為實的行動呢? 當然,只要兩國協商一起對付西寨,那西寨的人就沒有退路了. 所以,如何能掌握到兩國之間的平衡點是異常重要的. 只有令兩國感到西寨的存在是可接受,或者更進一步來說,是有利的,西寨的生存才能確保. 這項調和各方勢力的工作,在十多年間一直在良好的氣 氛 下 進 行 著.
「不知道其他人現在又怎麼樣呢?」
對於所在地茫無頭緒的 碧克 ,呆然地朝著眼前的流水緩緩沉思. 不愛說話的他,多年來可以說是習慣了跟孤獨為伴的,過多的私人時間反而可能助長了他的思考吧. 可是習慣了並不等於喜歡,相比起來,空間上的孤獨是遠遠不及心靈上的孤獨. 尤其是這個月以來認識了一些年齡相近的人,無形中使 他 發 生 了自己也未能察覺的變化.
「嬸嬸…大概能夠應付吧…村中的人不知為什麼,好像很 厭 惡 她.」碧克 不僅在腦袋中回想 麥道 的身影,就是的水面上也似有還無的泛著她的幻象.
首先是草藥醫師 麥道 ,這個打扮古怪的三十多歲中年女性. 雖然她的年齡與 碧克 相距甚遠,但是在十天的旅程中,她那七彩顏料掩蓋的臉孔下仍然能看出對 碧克 的關愛. 被年長的女性關心,對他來說是一種久未接觸的經驗吧.
「可以跟親人重聚, 露莎 一定覺得很幸福吧?」
露莎莉亞…僅比 碧克 少一歲的鄉村女孩, 麥道 的外甥女. 看起來是活潑,好動,充滿想像力的人,可是 碧克 暗地裡感覺到她跟自己一樣,有孤寂的一面.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會更努力地表現出活躍的個性吧.
「還有…那位 紫檀小姐 …總覺得有些奇怪的地方…」
紫檀小姐 , 碧克 為有紫檀木體香的 布理斯托侯爵千金 擅自起的別名. 他對那位蓋著面紗的小姐有一種不平凡的親切感…可是又沒有什麼理由去求証. 待休養完畢,那位高貴的小姐該要回到王都吧? 反正該沒有機會再見到的了, 碧克 也就不尋根究底的去想.
旅途上認識的,都是女性為多. 要數他熟識的男性,便是 多魯 , 塞普 , 拜恩 和 普老師 . 這些人都該在往西寨的路上,甚或已經到了西寨. 可是相比 碧克 來說,他們的年紀都要以倍數來計算,只能算是長輩而不能視為朋友吧?
「…泰巴特…」
隸屬西寨的 泰巴特 ,可說是近年 米西科普 年青一輩中的新星. 他在稍早前舉行的 米西科普 週年大會上打響了名堂. 這十六歲的少年武藝精糂不在話下,在與 碧克 的一次交談之中更給留一下了思想慎密的印象. 對於這年齡相近,卻超凡出眾的少年, 碧克 曾表現出不尋常的執著.
『泰巴特 …他現在會在那裡? 在幹些什麼…?』想得出神的 碧克 不禁把心思都說了出來.
他望著水中的倒影,甚至能夠看到 泰巴特 就靠自己倒影的側旁.
『哈…我是怎麼了. 我倒不知道自己是愛管別人閒事的…以他的能力,一定是 在 辦 一 些我難以想像的事吧.』碧克 搖了搖頭,自嘲他那過份的幻想.
碧克 擦了擦眼皮,又拍了拍雙頰,張開雙眼來,水中的 泰巴特 幻象竟然還沒有消失. 不僅如此,水中的幻影更張開嘴吧說起人話來:
『我不是跟你在做同樣的事嗎? 不要將我想像得太了不起啊.』
『 泰巴特 !』 碧克 立即知道這不是幻象,迅速回頭一看,一個真正的 泰巴特 正站在他的身後.
將近一個月不見,此刻穿著一般旅行者服飾的英偉少年,依然散發著讓人懾服的氣派. 衣履和臉容上的風塵更是為那人加添幾分堅毅和老練吧.
『…你怎麼會在這裡?』 碧克 沒有讓話題停留在自己先前的空想中,因為他認為讓人探知自己的內心世界是不能容忍的事. 另一方面, 泰巴特 是西寨人,若按照正常的路徑是不該會遇到“迷路”的 自 己 .
『我…? 我是在返回西寨中途中. 你看,那邊還有十多個兄弟. 我們是一起上路的.』 泰巴特 回答.
『但…這裡是…』 碧克 想說出地名,可是實際上又不知道.
『啊…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泰巴特 恍然大悟道:『我們不是從有駐軍的東方隘口入境的… 你 知 道, 美基留軍 也收到 艾卡尼 方面異動的報告,收緊了邊界的控制. 如果我們一行十多人的成年男性要正面通過是鐵定不可的.』
想起來, 碧克 自己也是混在商旅和婦孺之中才順利通過那關卡,那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個孩子臉. 想不到這也可以是個優勢.
『那…要怎樣通過?』 碧克 問.
『這個嘛…你想想,即使有最堅固的鐵門,我們也犯不著去衝破它的. 我們的目的又不是鐵門本身…而是門後的寶藏.』 泰巴特 笑著打了個比喻.
確實是這樣,不通行的地方是沒有必要硬來的. 通往目的地的道路並沒有至高的規範或標準,過份執著 既 有 的 方式那只會費時失事. 泰巴特 的一番話使 碧克 對事物的看法有了新的角度,他也不再追問對方過關的方式. 因為即使知道了,那也只是適合 泰巴特 的方式面已.
『我明白了.』 碧克 又說:『我可以跟著你們上路嗎?』
『當然可以.』 泰巴特 笑著問:『可是,你又為什麼會來到這兒呢? 這裡可是屬於 奧菲斯神廟 的勢力範圍啊. 要到西寨不該走更北的路嗎?』
『…我只是看時間有餘裕,打算多看一看中部盆地 的 環 境 …』 碧克 自然是不打算把迷路的醜事宣揚.
『這樣啊…事先視察環境的確是好的.』 泰巴特 隨意的回應.
就這樣, 碧克 結束了數天的迷路狀況,與 泰巴特 一行人重歸到西寨的路途上. 時間是降世曆303年,唐菖蒲月,上旬. 距離 多魯 定下的一個月限期還有6日. 第十三章完了.
以後的章節推出日期...不知道 :icon081::icon034:
d 功課多到 :icon066: http://hk.geocities.com/crayono/
這是存放了 奧菲斯傳奇 及 外傳 的網頁,異常簡陋 :icon101:
欲重溫之前的章節的話,可以看看.
再說有關地圖之事,製作需時...未知幾時完成 :icon110: 努力呀!! :icon114::D http://hk.geocities.com/crayo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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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有關地圖之事,製作需時...未知幾時完成 :icon110:
你的網頁已經完成真係太好了 :icon099: (對新Forum成日亂碼我已經忍無可忍... :icon083: )
另一方面，敝人也正在籌組網頁哩 :icon032:
(謎之聲：那網頁、第十三集還有之前的修正版的 完 成 日 期 呢 ?)
完成日期? 那是什麼? 能吃嗎? :icon114:
總之...
先恭喜公主 :icon065::D 努力呀!! :icon114::D
多謝支持 :icon094: 你的網頁已經完成真係太好了 :icon099: (對新Forum成日亂碼我已經忍無可忍... :icon0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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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
先恭喜公主 :icon065::D
亂碼的確難頂。。。尤其是POST長的文章。。。
期待你的網頁和修正版 (不會到我寫到第20章還未有吧 :icon011: ) 看完了 :D
久違了的泰巴特復出~ :icon114::icon114:
可能有好多人都唔記得佢啦 :icon081:
西寨.....很微妙呢 :icon111: 看完了 :D
久違了的泰巴特復出~ :icon114::icon114:
可能有好多人都唔記得佢啦 :icon081:
西寨.....很微妙呢 :icon111:
好似隔左好耐無出場 :icon113:
其實係個故事去得慢 :icon054:
詳細交待西寨的位置...主要是為日後的戰略描述鋪路 :icon027: (如果有資格稱為戰略的話) :icon110:
當然...最好的方法還是畫地圖 :icon034: 其實係個故事去得慢 :icon054:
講真真係幾慢... :icon064:
一個以時間為推移o既故事最好唔好去得太慢...
不過呢個都係你特點之一...寫得好仔細 :icon114::) 其實係個故事去得慢 :icon054: QUOTE]
講真真係幾慢... :icon064:
一個以時間為推移o既故事最好唔好去得太慢...
不過呢個都係你特點之一...寫得好仔細 :icon114::)
故事節奏慢
再加上我寫下又停下....
雙重拖慢 :icon088: ....死症 西寨起於兩國之間果下真係絕 :icon064:
等我add左個網佢先 西寨起於兩國之間果下真係絕 :icon064:
等我add左個網佢先
有利亦有弊既 :icon064: 第十三章 迷途的人們
十三章一節
美基留王都 米化 , 宰相辦公室
如果王都是王國權力的核心,那麼身在這辦公室的人就是這個核心的中心點.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 艾靈堡公爵 肩負著王國宰相之名與責,以談不上端正的坐姿坐在辦公桌後的華麗木椅之上.
算起來該四十多歲的公爵,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衰老了一點. 聞說公爵年輕之時的俊美是王國中數一數二的,所以即使是衰老了,也隱然的散發出高貴的氣質.
『大人, 布理斯托侯爵 求見.』公爵的待從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向他的主人報告說.
『...請他進來吧』公爵的左食指和中指不經意的敲擊著木椅的椅柄.
待從退出了辦公室. 不久後便帶領 布理斯托侯爵 進入.
布理斯托侯爵 急忙向公爵行禮,卻是慌慌張張的. 待從此時也向兩位貴族行了禮,然後退出了房間.
『...每一次接見你,你總是帶給我不少麻煩...』公爵連看也不看,只是閉著雙眼的說話,而兩隻手指仍然緩慢的敲打著.
『公爵大人...這...這是...』侯爵慌得說不出話來.
『說吧. 別再浪費我的時間了.』公爵平和的說.
『是...是. ...我的女兒...我跟她失去了聯絡了...也不知過了多少天...』侯爵沒能好好組織好他的說話,慌張得甚至連抬頭望向公爵的心思也沒有. 『...我很擔心,不知道她會不會遇上了什麼危險...』
『可能的話...可以請公爵大人派兵搜尋一下嗎? ...你知道的,我就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了...她的母親也早逝...』把話都說完了,侯爵才敢偷看著公爵,等候他的回應
公爵把緩緩張開的眼睛盯著早已怕的要命的侯爵身上,良久才說:『...你的女兒...你就只掛心著自己的女兒嗎?』
『事情出軌了,就只顧著女兒,就會找我麻煩! 難道只有你的女兒才重要嗎? 輕重緩急是什麼! 搞得清楚嗎!』只見公爵一臉怒容,把一份文件丟在侯爵的前方.
侯爵臉如死灰的撿起面前的文件一看,嚇得說不出話來. 那是王國邊境傳來的報告,內容是有關 艾卡尼軍 不尋常的舉動,大概是侵略前的準備吧?
『這...這...,公爵大人...』
『你這個侯爵到底是如何弄回來的?』 公爵當然知道,眼前不成器的侯爵正是自己一手提攜的,事到如今也只得感慨身邊無人了. 『...算了吧,我也沒打算要你出主意,只是要你知道什麼才是正事.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就別再了煩我了. 好好享受合符你侯爵身份的生活吧.』
『是...公爵大人...那麼,我女兒的事...』侯爵還是不忘提醒公爵他一開始的目的
『...這件事早在你前來以前我就處理了.』原想狠狠的教訓眼前那不知輕重的侯爵,但他最終也放棄了. 公爵明白到要令這愚鈍的人開竅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大蠢事,還是快快打發好樂得清閒算了吧.
『你的千金也平安無事,正在回歸的路程之中. 侯爵大人可以放心了吧?』
『是. 還是公爵大人準備萬全...』侯爵隨即帶著恭敬的臉容退出了辦公室外.
「王國無人呀!」公爵眼看著無能的貴族同僚退下,竟激動起心裡無限的思緒.
這絕不是 艾靈堡 宰相 的一時感慨,而是把十多年來抑壓著的情感表現出來. 布理斯托侯爵 正是王國管治階層的縮影,默守規則,依賴權威. 這在平穩的日子還出不了事,一旦事情超出了他們的預計,則會亂作一團,一事無成.
「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十五年了,陛下...這就是我們犯事的報應嗎?」公爵身子向後的靠著椅背,昂首沉思.
「事情是從哪兒起失控的? …沒有遵照我的預算…」公爵回想起十二年前王后 史蒂娜 ,也就是他的親妹妹逝世的事.
「就是那個時候…從那一刻起,我掌握了全王國的實權.」王后過世後,國王 卡恩 就一直對外稱病,將國事全權交付給他, 美基留王國 的宰相.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力…我經營多年的,夢寐以求的寶座…. 父親,你曾說我沒有治理王國的大才,我必須向你証明. 証明我比那個 卡利斯頓 ,還有那個出身低賤的叛國者更出色.」
就因為這原因,開始執政時的宰相充滿幹勁. 當然,他也不是全為了私欲而專權,他也有興盛王國的理想. 為了証明自己的價值,爭奪權力只是成就利國利民的大功績的手段. 可是,在他掌政沒有多久,他就體驗到自己無論有如何偉大的雄心,身邊就是沒有合適的人材輔助. 無他,有能的貴族或官僚早在他掌權以前就被視為政敵而剷除了.
「…父親,你現在一定看見了我的慘狀,在恥笑我的不自量力吧?」
沒有把自第十代 美基留王 德茲 開始,並持續數十年的王國頹勢扭轉,使宰相的心力在十多年間被從不間斷的大小事情所磨滅,近年的他甚至懷疑自己只是空有野心而沒有相應的能力了.
「可是...父親啊,即便是報應...你不認為陛下是該跟我共同承受的嗎? 陛下和我...是共犯啊...」
也許 卡恩王 當初稱病而退居後宮是為了一時的悲痛,可是後來卻弄假成真,十二年來從不上朝. 大概是為了宰相所想那件事而產生的矛盾感情所傷吧? 致於事件的真相,民間流傳著各式各樣的版本,但是否屬實就只有那兩人才知道了.
食指和中指所敲打出的節拍沒有間斷,就如公爵那悠長的思緒一般,沒有盡頭的延續下去. 十三章二節
艾卡尼王都 , 卡尼遜王宮 外
殿前會議結束了, 貴族們各自走出王宮,準備乘搭他們的馬車離開.
『公爵大人,請等一下』沙曼男爵 匆忙的從後方趕過來,把 希斯比加公爵 叫往了.
沙曼家 與 希斯比加家 不知在那個世代是有姻親關係的,但這就連公爵也想不起來,該是很淺薄的聯繫吧? 再怎麼說,也是名義上的親戚,公爵總要應酬一下對方.
『沙曼男爵 ,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公爵大人,請別那麼見外. 我翻查了族譜,知道我們家族在三代前有姻親關係...算起來,我該稱呼您為舅舅. 請您也不嫌棄我這個姪兒.』
『這...男爵大人...』公爵對於男爵這過於明目張膽的攀附一時間也應對不來.
『請大人稱呼姪兒的名字, 丹尼爾 .』男爵那卑恭的臉容跟剛才大殿上與 加利伯 針鋒相對的時候簡直是判若兩人,尤其是他那雙縮起來比老鼠還小的眼睛.
『...那 丹尼爾 ,你不趕快準備陛下交代的事,倒是叫住老朽是所為何事?』 從公爵平淡的語氣可以看出,他也不太喜歡這位男爵.
『舅舅,難道你不對剛才的事有不滿嗎?』
『剛才的事? 丹尼爾 ,請你直言吧...』公爵大概也知道男爵所指,但他是老練的貴族,不希望讓對方把握住.
『...我認為陛下過份坦護著那個高級事務官. 雖然沒有明言出來,那個無恥的叛國者,分明就是針對舅舅的提案嘛...也許不只是提案,那傢伙甚至是要挑戰以舅舅為首的貴族.』沒有提及自己與 加利伯 的意氣之爭,反而搬出了公爵與對方的分歧,這就是男爵希望打動公爵的如意算盤.
『...雖然我們對那 加利伯 認識不深,但陛下能如此信任,不就証明了他至少是個人材嗎? 丹尼爾 ,我們國家需要的不是內鬨啊.』公爵深入打量了這個血緣淺薄的姪兒一會,認清了是男爵的煽動,決不輕易上當.
原來 埃斯普路二世 在會議中溫和的訓斥了引起紛爭的 加利伯 和 沙曼男爵. 這在男爵心中自然是大感不滿,他認為自己是護國的義士,起來指責賣國的官員,怎能落得與對方雙雙受責的下場? 沙曼男爵 特別懷恨的一句是:
『男爵,考察幕僚的忠誠不是卿的專長吧? 以卿的大才,何不為孤攻擊 美基留 的大業提出更好的提案呢?』
其實國王只是把會議重新帶回正軌,因為會議本來的目的就是商討攻擊 美基留 的戰略. 男爵本身就是個把精力全用於攻擊他人而上爬的人,當然沒有餘力去多想正統的策略.
『我不是懷疑陛下的決斷,...只是...,恕我直言,陛下是不是被那個叛國者給蒙蔽了呢? 陛下再英明...畢竟已是六十多歲的老人...』男爵說著時也帶著惶恐,畢竟這就是王宮之外,給別人聽到可不好了.
『住口!』公爵反射性的怒斥. 回過神來後,也覺得自己是失禮了.
『...丹尼爾 ,多少看在親戚的面上,老朽把剛才的話都忘了. 陛下建功立業的時候,你還不在世上哪. 我可是親身跟隨著陛下左右的人...別忘了.』
公爵對陛下的不僅是封建制度上的忠誠,也是個人能力上的祟拜,畢竟他是自 埃斯普路二世即位以來就服侍著的. 對於陛下的超凡才幹,自然有著深入的了解. 如果說國王的能力有衰退的跡象,與其說他不相信,不如他是不敢相信的. 相比之下,只有二十來歲的男爵,在王國最近一次的大戰績---殲滅 查希亞王國 ---之時,也只是不過十歲的孩子. 他對於國王的信任,僅僅是來自臣下對主上的忠誠,而非建基於國王的功績. 當然,功績在現實的意義上並不只包含戰功. 但在男爵狹隘的價值觀中,和平是腐朽的根源,只有戰爭才能激發個人的意志,顯出人類的價值.
『既陛下已下了決斷,我們就必須貫徹執行. 我這就回駐地準備,告辭了.』公爵辭了男爵,登上了早已預備好的馬車離開了.
留下來的 沙曼男爵 一臉不悅,可是從他閃爍的目光中看出,這個年輕的男爵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希望是我的多心吧...總覺得他會閙出什麼事來...」坐在顛簸馬車上的公爵不安地想.
「看著吧...不論是陛下,還是公爵你...早晚會知道我的看法才是正確的.」就像是回應公爵的想法, 沙曼男爵 暗自想. 十三章三節
對正在趕路的 碧克 來說, 美基留 和 艾卡尼 兩方的舉動自是不得而知. 就是知道了,暫時也管不著吧. 這個外表看來比實際年齡還輕的男孩,現在苦惱著的是自己的確實位置.
「怎麼看這個地形跟圖上描述的都差太多了…根本沒說會有溪流呀.」 碧克 一邊看著手中的地圖,一邊對照身處的環境. 可以看得出的是,他完全不能搞清現有的方向和位置.
「那個時候也沒有問題的…想不到現在…」 碧克 所想到的是三年來在 米西科普 中,他屢次幫助 普老師 和 多魯 在大地圖上制定作戰方略,倒沒出什麼問題. 可是他沒想到孤身一人的在實地使用地圖是完全不同的,這該算是在執行層面上的缺憾吧.
當然, 碧克 落入如此境地,也不僅僅因為缺乏使用地圖的技巧,過份相信書本和地圖上的資料也是“誤入歧途”的原因之一. 畢竟在這文字和記錄工具不發達的年代,書本等資料是不可能追上時刻變遷的環境…再者,記錄者本身有意無意的誤記誤導也不易由讀者排除. 而所謂老手,就是能夠將書本上的資料配合實際環境,作出取捨並將判斷付諸實行的人. 總括而言,可以套句老話說, 碧克 本身的“經驗”還是不足吧.
迷途的 碧克 現在一條不知名的小溪旁歇息,他一邊以清涼的溪水洗淨臉上積著的風塵,一面想:「離開 米維爾 也九天了…早些時候,該是四天前穿過了 美基留軍 把守的雙頭瓶頸的東方入口. 按理說,我已經身在三個公國和 奧菲斯神廟 所在的中部盆地…只是…我現在到底是在那一公國?」
中部盆地的三個公國,分別是連接東方隘口的 達令公國 ,連接北方隘口的 高密特公國 和位於 達令 以西, 高密特 以南,亦即連接兩者的 莫蘇利公國. 三個公國的面積大致相等,而位於比 莫蘇利 更西的 奧菲斯神廟,其勢力範圍大約只有其中一個公國的四分之一,在地圖上呈長弧形的依附在 莫蘇利公國 的西側邊界,也是連接北方的 高密特 和 東方的 達令 之間另一條連接管道.
事實上, 碧克 的目的地, 米西科普的西寨 ,恰恰是位於 高密特 與 莫蘇利 兩國的邊界之上. 普雷斯科 ,也就是 碧克 稱呼為 普老師 的人物曾經以此為題來考核他:『西寨的地理位置並不是隨意選擇的. 碧克 ,你說說看,現在的位置有什麼優勢呢?』
『我看…西寨是依靠著天然的山脊而建,山洞亦被開鑿成地道. 單憑這兩點,就可算是確立了易守難攻的形勢.』 碧克 直覺性的回答.
『…這是個很標準,但流於膚淺的答案呀.』 當時 普老師 不禁流露出霑霑自喜的神色看著 碧克 說:『位於兩國邊境這一點…你怎麼看?』
碧克 把 對方的問題想了想,便恍然大悟的說:『對呀…這個因素應該可以減低任何一個公國出兵剿滅的意圖.』
按照 碧克 的推想,若果西寨是位於其中一國的中心境內,勢必會招致當權者的焦慮,不惜代價的剷除可能會危害自身的勢力. 而邊境在當權者的世界來說總是遙不可及的,就像是自家荒廢了的後園,即使有害蟲,只要沒有影響到大宅,也就不必太緊張了.看來 普老師 是故意不給出答案,只管用少許魚餌把 碧克 的思潮都釣上來.
『哦…想得很快嘛…,還有嗎?』
『更微妙的是,西寨對於兩國來說是同一個邊境. 我可以想像到,若有一國突然起兵討伐西寨,怎能令對方不起疑,不認為那是討匪為名,侵略為實的行動呢?』 碧克 的思潮就像泉水般的不斷湧出來.
『假若說,兩國協商一起對付西寨,那又如何?』
『那西寨的人就沒有退路了.』 碧克 明白的回答. 他知道弱勢者的往往是走在危險邊緣的,並不應該對任何出錯抱有可以補救的幻想. 所以,如何能掌握到兩國之間的平衡點是異常重要的. 只有令兩國感到西寨的存在是可接受,或者更進一步來說,是有利的,西寨的生存才能確保. 有幸的是,這項調和各方勢力的工作,在十多年間一直在良好的氣氛下進行著.
「不知道其他人現在又怎麼樣呢?」
對於所在地茫無頭緒的 碧克 ,呆然地朝著眼前的流水緩緩沉思. 不愛說話的他,多年來可以說是習慣了跟孤獨為伴的,過多的私人時間反而可能助長了他的思考吧. 可是習慣了並不等於喜歡. 相比起來,空間上的孤獨是遠遠不及心靈上的孤獨. 尤其是這個月以來認識了一些年齡相近的人,無形中使他發生了自己也未能察覺的變化.
「嬸嬸…大概能夠應付吧…村中的人不知為什麼,好像很厭惡她.」碧克 不僅在腦袋中回想 麥道 的身影,就是的水面上也似有還無的泛著她的幻象.
草藥醫師 麥道 ,這個打扮古怪的三十多歲中年女性. 雖然她的年齡與 碧克 相距甚遠,但是在十天的旅程中,她那七彩顏料掩蓋的臉孔下仍然能看出對 碧克 的關愛. 被年長的女性關心,對他來說是一種久未接觸的經驗吧.
「可以跟親人重聚, 露莎 一定覺得很幸福吧?」
露莎莉亞…僅比 碧克 少一歲的鄉村女孩, 麥道 的外甥女. 看起來是活潑,好動,充滿想像力的人,可是 碧克 暗地裡感覺到她跟自己一樣,有孤寂的一面.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會更努力地表現出活躍的個性吧.
「還有…那位 紫檀小姐 …總覺得有些奇怪的地方…」
紫檀小姐 , 碧克 為有紫檀木體香的 布理斯托侯爵千金 擅自起的別名. 他對那位蓋著面紗的小姐有一種不平凡的親切感…可是又沒有什麼理由去求証. 待休養完畢,那位高貴的小姐該要回到王都吧? 反正該沒有機會再見到的了, 碧克 也就不尋根究底的去想.
旅途上認識的,都是女性為多. 要數他熟識的男性,便是 多魯 , 塞普 , 拜恩 和 普老師 . 這些人都該在往西寨的路上,甚或已經到了西寨. 可是相比 碧克 來說,他們的年紀都要以倍數來計算,只能算是長輩而不能視為朋友吧?
「…泰巴特…」
隸屬西寨的 泰巴特 ,可說是近年 米西科普 年青一輩中的新星. 他在稍早前舉行的 米西科普 週年大會上打響了名堂. 這十六歲的少年武藝精糂不在話下,在與 碧克 的一次交談之中更給留一下了思想慎密的印象. 對於這年齡相近,卻超凡出眾的少年, 碧克 曾表現出不尋常的執著.
『泰巴特 …他現在會在那裡? 在幹些什麼…?』想得出神的 碧克 不禁把心思都說了出來.
他望著水中的倒影,甚至能夠看到 泰巴特 就靠自己倒影的側旁.
『哈…我是怎麼了. 我倒不知道自己是愛管別人閒事的…以他的能力,一定是在辦一些我難以想像的事吧.』碧克 搖了搖頭,自嘲他那過份的幻想.
碧克 擦了擦眼皮,又拍了拍雙頰,張開雙眼來,水中的 泰巴特 幻象竟然還沒有消失. 不僅如此,水中的幻影更張開嘴吧說起人話來:
『我不是跟你在做同樣的事嗎? 不要將我想像得太了不起啊.』
『 泰巴特 !』 碧克 立即知道這不是幻象,迅速回頭一看,一個真正的 泰巴特 正站在他的身後.
將近一個月不見,此刻穿著一般旅行者服飾的英偉少年,依然散發著讓人懾服的氣派. 衣履和臉容上的風塵更是為那人加添幾分堅毅和老練吧.
『…你怎麼會在這裡?』 碧克 沒有讓話題停留在自己先前的空想中,因為他認為讓人探知自己的內心世界是不能容忍的事. 另一方面, 泰巴特 是西寨人,若按照正常的路徑是不該會遇到“迷路”的自己.
『我…? 我是在返回西寨中途中. 你看,那邊還有十多個兄弟. 我們是一起上路的.』 泰巴特 回答.
『但…這裡是…』 碧克 想說出地名,可是實際上又不知道.
『啊…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泰巴特 恍然大悟道:『我們不是從有駐軍的東方隘口入境的…你知道, 美基留軍 也收到 艾卡尼 方面異動的報告,收緊了邊界的控制. 如果我們一行十多人的成年男性要正面通過是鐵定不可的.』
想起來, 碧克 自己也是混在商旅和婦孺之中才順利通過那關卡,那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個孩子臉. 想不到這也可以是個優勢.
『那…要怎樣通過?』 碧克 問.
『這個嘛…你想想,即使有最堅固的鐵門,我們也犯不著去衝破它的. 我們的目的又不是鐵門本身…而是門後的寶藏.』 泰巴特 笑著打了個比喻.
確實是這樣,不通行的地方是沒有必要硬來的. 通往目的地的道路並沒有至高的規範或標準,過份執著既有的方式那只會費時失事. 泰巴特 的一番話使 碧克 對事物的看法有了新的角度,他也不再追問對方過關的方式. 因為即使知道了,那也只是適合 泰巴特 的方式面已.
『我明白了.』 碧克 又說:『我可以跟著你們上路嗎?』
『當然可以.』 泰巴特 笑著問:『可是,你又為什麼會來到這兒呢? 這裡可是屬於 奧菲斯神廟 的勢力範圍啊. 要到西寨不該走更北的路嗎?』
『…我只是看時間有餘裕,打算多看一看中部盆地的環境…』 碧克 自然是不打算把迷路的醜事宣揚.
『這樣啊…事先視察環境的確是好的.』 泰巴特 隨意的回應.
就這樣, 碧克 結束了數天的迷路狀況,與 泰巴特 一行人重歸到西寨的路途上. 時間是降世曆303年,唐菖蒲月,上旬. 距離 多魯 定下的一個月限期還有6日. 以上的不僅僅是一,二,三節的重post
其實當中都做了不少修改,大部分是將一些原來過於 冗 長 的 資 料 性 旁 述 融 入 人物對話當中.
大家可以比較一下那一種較好...給我以後作參考 製作多時的柯菲西亞地圖 :icon065: 製作多時的柯菲西亞地圖 :icon065:有番張地圖真係似樣左好多 :icon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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