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之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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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之卷30


「你真是給人找麻煩的傢伙！」
　　皮亞洛琳不停的抱怨著。她的身旁擺滿了紗布、數種不知明的葯草、裝在玻
璃瓶裡的怪異溶液和色彩斑爛的粉末，雙手沒有間斷的揮舞著，為了負傷的人進
行治療。
　　
「叫你去拿個火蜥蜴的眼睛，你卻把整個頭都給我帶回來。還拖了兩個重傷
的東西，連自己也搞得顱內出血，『死神』的名號乾脆改成白痴算了！」
　　
皮亞洛琳邊說邊把一堆顏色詭異的葯粉塗在希莉的腿上，粗魯的用紗布纏起
來。她的醫療方式實在是十分粗糙，在她的暴力治療下，原本已醒過來的正義四
騎兵又被她弄得痛暈過去，像死屍般橫七豎八的倒成一堆。她本人對於這種可能
使人致命的危險情況只說了「老娘本來就是用葯害人的，不是用葯醫人的」這種
不負責任的話。
　　
「抱歉，又給妳添麻煩了。」
　　死神滿懷歉意的道謝，但其他被治療的人就沒有像死神那樣好的修義。希莉
至少還會老實的表達感激，而朧只是一聲不哼的坐在角落，好不容易才從痛覺的
深淵中爬出的四騎兵則是破口大罵女巫的暴力醫術。但在皮亞洛琳掏出一罐橘紅
色的溶液，並且很不小心的將它倒在地上腐蝕出一個淺坑之後，四騎兵識相的變
成了沈默的木頭人。
　　
「說吧，一隻火蜥蜴是不可能把你搞成這樣的，更何況還有朧與希莉‧艾魯
這兩個一流的賞金獵人作陪。」
　　
皮亞洛琳將所有人作完治療處理後，開口詢問死神之前的遭遇。當她講出朧
和希莉的名字時，被道出姓名的兩人露出驚訝的表情。女巫似乎很喜歡以看見別
人訝異的表情為樂，發出了令人聽了感覺十分不愉快的笑聲。
　　
「我的名字是皮亞洛琳，號稱『女巫』，這樣你們瞭解了吧。」
　　「『女巫』皮亞洛琳！」

　　希莉與朧的身體像是被安裝彈簧似的跳了起來，接著立刻離開她數十尺的距
離。他們兩個都聽過皮亞洛琳的名號與技倆──一個以秘葯和秘術來混亂大陸的
可怕老太婆。
　　
「把你們的拳頭與劍收進口袋和劍鞘進面，毛燥的傢伙。現在先暫時休兵，
還是你們想嚐嚐腐酸汁的味道？我保証會讓你們耳目一新。」
　　
皮亞洛琳將手中那個裝著腐蝕了地板的溶液的玻璃瓶晃了晃，朧與希莉考慮
了一下之後互相點了點頭，在原地坐了下來。不論怎麼說，他們還是不願意跟一
個擅使各類毒葯與秘葯的人坐在太近的距離。事實上，四騎兵坐的位置距離皮亞
洛琳也不算近，七個客人裡只有死神最靠近皮亞洛琳。
　　
「其實，我們遇見了羅剎……」
　　當死神提到這個人的名字時，四騎兵與皮亞洛琳同時在一瞬間停止呼吸。「羅
剎」這兩個字對賞金獵人來說代表著死與破壞，而對其他榜上有名的通緝犯而言
則是意味著比自身更兇惡一百倍的怪物。當死神道出了在洞窟內的經歷時，皮亞
洛琳不可思議的大喊出來。
　　
「那個傢伙放過了你們！我有沒有聽錯？這根本是奇蹟！」
　　四騎兵很快的跑到死神旁邊，七嘴八舌的確定他們剛才聽見的東西。
　　「死神老大，你確定沒有搞錯嗎？對方是那個羅剎！羅剎耶！」法蘭克說。
　　「他可是那個將所有對手幹掉，連個活口都不曾留過的羅剎啊！」法蘭德說。
　　
「連魔法師都不敢招惹，哭泣的小孩聽到他的名字也會嚇得閉嘴，黑榜排名
第一位，賞金一億里恩的羅剎耶！」法蘭斯說。
　　「真的是那個羅剎嗎？連女人和小孩也不會放過，從來沒有人能在與他為敵
後能活著離開的羅剎？沒搞錯吧？」法蘭特說。
　　「囉嗦的傢伙！我們沒看錯，他的確是羅剎！」
　　對於四騎兵的呱噪感到厭煩，朧終於不耐的開口了。
　　
「我見過他的畫像！像獅子鬃毛一樣的銀色長髮、雙腕有著奇怪的鐐銬、身
材高大，這些特徵他全有！現在給我閉上你們的嘴，不然我就一個個塞滿稻草後
再把他們縫起來。」
　　
朧將自己敗給羅剎後的怒氣轉移到四騎兵的身上。四騎兵越是講出羅剎曾經
幹下的事情，他的心情就越是低落不滿。但是四騎兵並不是那種會乖乖當人出氣
包的集團，五個人就這樣吵了起來。
　　
「看來要讓你這個小子明白什麼叫做『對前輩的尊敬』才行！」
　　「儘管來呀！我會怕沒有四個人就成不了事的廢物嗎？」
　　
四騎兵之首的法蘭克與朧就這以兩句話為開戰的導火線，彼此間燃起了憤怒
的火種。四騎兵與朧同時站起，跑到洞外準備以武力解決，希莉也跟著出去。接
著是一長串劈哩啪啦的聲音從洞外傳來，四騎兵的哀嚎此起彼落的響起。
　　「別理那幾個傢伙，跟我過來，有事要你做。」
　　
皮亞洛琳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一個裝著白色細粉的瓶子，死神跟著她走到鈴
羽的床邊。躺在床上的鈴羽的臉色不再像先前那樣蒼白，由火蜥蜴之眼所做的秘
葯十分的有效果。正當死神仔細的注意著鈴羽的身體狀況時，皮亞洛琳突然對他
撒出瓶子裡的細白粉末，死神在吸入的瞬間思考就停頓了下來，強力的催眠葯粉
將死神拖入睡眠的深淵中。
　　
「這算是特別奉送的服務，醒過來時別太感激我啊。」
　　
皮亞洛琳從袖口掏出一個瓶子，將手指沾了裡面的紅色液體，在死神與鈴羽
的額頭上畫上相同的魔法文字。接著閉上雙眼施行秘術，高低起伏的獨特發音從
她的口中流瀉而出，死神與鈴羽額上的文字開始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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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飄浮在一片黑暗之中，周圍感覺不到任何的生者氣息，彷彿是連時間都
為之凍結般的沈寂，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待在這片黑暗中的死神四處張望，企圖找
出自己到底身處何地。
　　
突然，黑暗的空間開始模糊，宛如一灘墨水被激起了漣漪。漆黑的色彩逐漸
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被風吹拂的遼闊芒草原。
　　（這裡是……）
　　
死神凝望著橙黃的芒草原，在他的視線彼端冒出了一個黑點，那是一個正在
奔跑的小小人影。人影逐漸的擴大，最後成為一張他所熟悉的臉孔。
　　（鈴羽……？）
　　
雖然是同一個人的容顏，但是眼前的小女孩卻有著比往常更豐富燦爛的笑
臉。茶色長髮隨著芒草原的葉片尖梢一起迎風飄曳，那是一張充滿生氣與活力，
令人一眼就會產生好感的表情。
　　
正當死神想要觸摸她時，四周景像再度扭曲變形，化為一棟有著白色外壁的
高大房屋，屋外是一片綠色的草地。小女孩坐在柔軟的綠茵上，身邊坐著另一個
婦人和男子。死神仔細的觀察這突然出現的兩人，發現到鈴羽的五官依稀和他們
有些類似。
　　（家人嗎？…是父母吧……）
　　
此時紅色的火焰從草地上冒出，瞬間吞噬了這三個人！死神嚇了一跳，正想
衝進火焰中的那一剎間，他發覺身旁的一切又全部改變──四處充滿了燃燒的房
不知名的士兵持劍到處揮舞、鮮紅的血液飛濺在空中、哀嚎不斷的響起──這是
屬於戰亂的景像。
　　
這些景像如同調色盤上的混色般逐漸變得混沌不明，最後映入眼界的，是小
女孩獨自坐在焦黑頹廢的瓦礫中。她的眼神失去了光輝，有如蒙上了灰塵的琉璃
珠。

　　（這是她的記憶嗎！？）
　　死神頓時明白了一切。
　　
『假如妳沒有未來的話，那就跟我走吧。』
　　死神──或許該說是鈴羽記憶中的死神──以手持染滿血跡的大劍之姿出
現，並且將她帶走。
　　
在這一段的記憶之後，四周的景象變換速度逐漸加快，但是死神仍然可以清
楚的看出這是他和她一起旅行的每個片段。死神看到了他被食魂者操控的從前，
也看到了他照顧鈴羽的過去，甚至連遇見修與艾斯的那一段時間也清晰可見。
　　
記憶的片段不斷的加快流逝著，影像有如風中之燭般強烈的晃動，逐漸的變
成光點在死神身旁不停的圍繞，最後進入了死神的體內。空間又回復成一片黑
暗，不同的是，一個嬌小的身影出現在死神的面前。
　　
        熟悉的人影以飄浮的方式接近了死神。
　　「鈴……不……妳是卡蜜兒‧米爾克拉斯特。」
　　死神叫出了小女孩的真名，他在剛才知悉了卡蜜兒的一切記憶與思想。同樣
的，卡蜜兒也叫出了他的名字……
　　「…『亞羅‧雷納克』…你的本名。」
　　
兩人之間出現了短暫的沈默。卡蜜兒的雙眼逐漸浮現晶瑩的光芒，斗大的淚
珠滾滾而下，小小的臉龐一下子就被眼淚浸溼了。亞羅只有輕輕撫著卡蜜兒的頭
表示安慰。他這時變得有點慌張，不知道該拿眼前的淚人兒怎麼辦才好。因為這
是他第一次看見她哭。
　　
      「…亞羅…亞羅好可憐………」
　　卡蜜兒哽咽的說。她的眼淚仍然沒有停止的跡象，反而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卡蜜兒也同樣取得了亞羅的記憶──不論是遺忘或是存續的。因身為雙子而
遭迫害的幼年、意外得到食魂者之後的遭遇、長久以來不斷戰鬥的過去，這些記
憶全部流瀉到她的腦中。
　　
      「亞羅…一直…一直都只有一個人……」
　　卡蜜兒為了亞羅的過去而哀傷，但是被同情者反而沒有什麼強烈的感觸。
　　亞羅不對自己的遭遇存有任何悔恨或遺憾的念頭。在和食魂者的精神對抗
中，他憑著自己的意志走上魔劍道之路，所以他不會為了自己的過去傷感，那樣
子的情緒只會讓食魂者有隙可趁。但現在，他的確為了卡蜜兒的哭泣感到手足無
措。
　　
      「……我想跟亞羅在一起…不想分開……」
　　假如這是由一個女人講出來的話，那麼其中的含意可能就不只是字面上的意
思了，但是現在說出的一個小孩，而且是增加了哭泣的方式來表達，因此這之間
也很難摻入什麼令人聯想的要素。
　　「……我瞭解了。」

　　亞羅執起了卡蜜兒的手，輕撫著她的頭說：
　　「那麼，妳就跟我一起走吧。」
　　
年齡相差將近一倍的兩人締結了奇妙的約定。這個約定的內容沒有摻雜著任
何屬於利益或邪心的分子，只是一種單純的口頭契約而已。這個微不足道的約定
就有如空氣中飛舞的塵埃般不值一提，但沒有任何人想得到，這項約定卻拉開了
數年之後的菲瑞克斯大陸之傳說的序幕。隸屬於未來的傳說在此時打下了基礎，
而另一個近在眉睫的重大改變也同時出現……
　　
亞羅‧雷納克與卡蜜兒‧米爾克拉斯特的記憶在皮亞洛琳的秘術下交會融
合，彼此過往以來所經過的時光慢慢凝聚，匯流成巨大的記憶之河。在一道名之
為「遺忘」的支流裡，倒映出一個令亞羅見了會產生莫名感情的人影。那是一個
年紀只有十歲，臉孔和他自己相似到令人驚異的小孩。
　　亞羅拾回了他過去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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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皮亞洛琳在施行她所謂「附贈的秘術」時，她的洞窟外面也同時燃起鬥爭
的火焰，但這股火焰還沒來得及大肆燃燒之前就結束了。朧與正義四騎兵在夕陽
下的戰鬥只花了一分零七秒就迅速搞定，被撂倒的則是人數較多的那一方。
　　「果然是一群只會講大話的傢伙。」
　　
朧輕鬆的拍落身上的灰塵，這場戰鬥並沒有讓他造成任何損傷。嚴格說來，
這世上能夠在物理性的戰鬥上給他造成傷害的人，大概用一隻手就可以數得出來
吧。將那些不算人的傢伙給剔除的話，至今能讓朧重傷的人類也只有亞羅而已，
而且那還得是在魔劍憑依的狀態下才做得到。推究其原因，朧的強大有大部份來
自於身上的妖魔血統。
　　
在主物質界裡，妖魔和龍是遠凌駕於其他種族之上的生物，他們皆擁有強韌
的肉體與強大的魔力。妖魔與龍族之間的區別就在於龍族的肉身更為強韌，而妖
魔的魔力則略勝一籌，若是以人類來比方的話，也許可以用戰士與魔法師來形容
這兩者的擅長領域。
　　
朧身上流著妖魔的血，這帶給他遠比常人還要優秀的身體，但是他並沒有繼
承到妖魔的強大魔力，這是因為他身上的人類血統之因素吧。但即使是有著天生
的強壯身體，他的精神力仍然如常人一般。
　　
朧的童年是在孤兒院之內渡過的。他從有記憶的時刻開始時就待在孤兒院
中，那是一間專門收容戰死的士兵們所遺下的孩子的地方。由於朧在幼年時的髮
色以藍紫的成分具多，這使得他和別人與眾不同，也因此讓他成為受欺負的對
象。而妖魔血統中的暴戾性就是在那時被引了出來，朧在七歲的時候就發揮出了
妖魔的一小部分力量，讓年紀比他大上一倍的孩子滿身染血的躺平在地上。
　　
之後，他被趕出了棲身之所，開始飄流於大陸各地。值得一提的是，朧並沒
有將憎恨的目標指向人類，而是歸罪於自身的妖魔之血上面，於是這股火焰在他
心裡不斷的靜燃著，成為他越變越強的主動力。諷剌的是，朧變得越強，體內妖
魔之血的影響也就越來越大，「好戰」是妖魔的本性，而朧也就更想找強大的對
手全力一摶。

這種企圖在邦加村拉遇見了遭魔劍憑依的亞羅時得到實現，似乎暫時消失了
一陣子，不過現在卻變得更加旺盛了。原因就在於那個背負「大陸極惡」之名號
的男子──羅剎的出現。前所未有的強大敵人讓他燃起了戰意，這使得他心情變
得焦燥惡劣，而正義四騎兵則是不幸的變成朧的洩氣工具。
　　
事實上，修與艾斯後來曾對朧的個性訂出了以下評價。修的看法是「沒有人
會去找隻老是心情不好的公牛玩摔角」，而艾斯則是認為「只有傻瓜和瞎子才會
有跟龍捲風打交道的習慣」。
　　
在距離皮亞洛琳的洞窟數十尺的荒野上，有個人正透過大氣的精靈之眼
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四葉樹的徽章在他的胸前閃閃發亮，背後的狂戰士則是一副
蠢蠢欲動的姿態。
　　
「和情報不符…多了兩個人……」
魔導公會四葉樹法師──海爾‧列‧溫拿──皺起眉頭深深的思索著。

他接到上層的命令，要他帶領狂戰士來抓住皮亞洛琳。巴爾巴斯告訴他，對
方加起來總共有六個人（巴爾巴斯當時並沒有看見卡蜜兒），於是溫拿便率領了
和對方人數相等的加納森，施展了「瞬動之風」立即趕來。為了怕皮亞洛琳使出
什麼厲害的毒葯，自己先在遠處以「天空之瞳」的法術觀察，卻發現對方的人數
多了兩個。以上就是他皺起眉頭的原因。
　　
溫拿雖然是一流的法師，不過卻有著過份小心的性格。他處理事情的方式說
好聽是謹慎，說難聽點就是判斷力不足，也就是這種性格使得他雖有強大的魔
力，卻遲遲無法昇上五葉樹的原因。
　　
「四十歲的年紀，四歲的膽子。」這是同為四葉樹的法吉亞對溫拿的評價。
「雖然對方人數比預想的多，但是狂戰士應該應付的來…不，連巴爾巴斯這
樣的人物也吃了虧…是不是該再仔細擬定一下戰略……」
　　
溫拿支起下巴開始思考起來，右手不斷的摩擦自己的鬍子，這是他一慣的思
考習慣。在經歷了一段長達五、六分鐘，在旁人看來實在很沒必要的研究後，溫
拿終於下了決心──使用正面攻擊。
　　
「以撒爾達之印下令，獄界之火前來！火焰之形未曾固定，火焰之相變幻不
停，憑吾之心志編織，依吾之意念塑造，隨我心意燃燒吧，我將賦予爾等一瞬之
命。出來！火傀儡！」
溫拿吟唱起咒文，四團綠色的火焰隨著咒語憑空燃起，一一逐漸變成沒有五
官的人形，於是四個綠色的火人就這樣出現了。

　　「嗯，這樣應該就可以了。」
　　看著由自己創造出來的火焰人偶，溫拿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這種「塑造傀儡」
的魔法是溫拿的專長，由於這些傀儡擁有不怕物理性攻擊的特性，經常用來被當
成魔法師的重要護衛，除此之外還有像水傀儡、土傀儡等類似的魔法，每一種傀
儡都有不同的特殊異能，但是要塑造一個傀儡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去吧！我的傀儡與狂戰士啊！將那些人給我毀掉！」
　　隨著溫拿的大手一揮，火焰傀儡群還有狂戰士加納森總計十個非人者，朝向
皮亞洛琳的洞窟快步邁進。
　　
當溫拿的手下們開始行動後，溫拿便將「天空之瞳」的視界給集中起來，因
為遠視法術的清晰度會隨著捕捉範圍的大小呈反比，這代表他想要將戰況看得更
為清楚。但是，因為這個舉動，他並沒有發現到另一個「預料之外」的人物出現。
　　
在夕陽的餘暉下，一名白衣男子踏著有力的步伐在荒野上行走，他也同樣是
朝著皮亞洛琳洞窟的方向前進，眼神中沒有任何遲疑的意味，只有一股代表著興
奮與期待的光芒。
　　
他的名字是卡羅‧雷納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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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太耐沒來post 了
所以今次比較長,
希望大家鐘意  

枯葉殘椏

的確等了很久...
好睇...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