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明天晚上就去看M ‧禮切特‧沙馬蘭(M. Night Shyamalan) 的《破天慌》(The Happening)。Already,我已在網上讀到了不少雖不至於劣評、但卻起碼沒甚好說話、並依然以一貫冷嘲熱諷、甚至是帶懲罰性的的口吻來調侃他的文章( 「一個慘情啲但係精咗啲嘅禮切特‧ 沙馬蘭」A Sadder but Wiser M. Night Shyamalan、「佢冇料到」He's not "Happening")。很明顯地,不論是荷李活抑或影評人都還未準備寬恕沙馬蘭犯過的罪(太年輕太成功太自大、太重複玩弄同一個公式、太斗膽得罪大片廠、太目中無人開影評人的玩笑etc.)。很難得才讀到一篇是沉不住氣替沙馬蘭做「架倆」的。電影未看,可先看看文章解解毒。文章載於6月9 日的網誌Cinematical, 作者Eugene Novikov。節譯如下:「說到先睹禮切特‧ 沙馬蘭的《破天慌》,霍士公司的宣傳人員盡了最大努力可以給我(和其他費城的期刊作者們)安排到的,是在公映前夕假一家地點不大方便的戲院放映的九點場。我會婉拒這份好意,也許乾脆這樣更好。對沙馬蘭和他的電影恨之切骨和嗤之以鼻似乎已成了一種時髦。我不敢肯定我是否受得了試片前後的冷言冷語。我會在周五下午自己一個人去看影片,或者與一個不愛講事生非的朋友結伴去看。
為了表示我是講道理的,我首先會作出兩點讓步。讓步一:我承認《禍水》(Lady in the Water)是部失敗作。一部有趣的失敗作,一部我在重看時因為不再因失望而變得盲目、是以頗覺享受、但終究仍得承認它是個失敗的作品。讓步二:當沙馬蘭的世界觀喧賓奪主地凌駕於他說故事的手法時,結果可以是十分尷尬的(例如《驚兆》的結局;大多數時候的《禍水》)。《破天慌》的宣傳的某些東西叫我在這方面感到有點不安。
《破》片也不例外。影片它先是從大都會(紐約、費城)開始,然後再逐漸往外蔓延,擴及郊野、農莊、鄉間、以至被遺忘的野外。這裏有必要再提一下那三家民居。第一家是個模範家居,但內裏卻空無一人;第二家男、女主角不得其門而入,但從聲音辨別,裏面住的應全屬男性(畫面所見只是兩根槍支);第三家則是個與世隔絕的獨居老婦。三棟房子三個處境:(不見的)家庭、macho-community(教人聯想起西部片裏的男性社群/社會) 和widow's home (寡婦家),均與男、女主角及小女孩組成的核心家庭成一對比。最有意思的是那寡婦家:老婦從造型到行為舉止,還有那張凹陷了的牀,和牀上的娃娃,都仿似是希治閣的《觸目驚心》裏Norman Bates 母親的原形。你可以說這些設計都不是教影片成為一部傑作的因素,但卻無可否認地,它們都豐富了它的閱讀趣味,特別如果你是個影迷的話。
但沙馬蘭最大的優點,仍是他對電影語言的注重與運用。這方面大衛‧ 博維爾(David Bordwell)有一段話說得最好,但不好譯,所以原裝節錄在這裏。他說:「Shyamalan is a genuine filmmaker; he thinksin shots. Unlike the filmmakers who believe ininterrupting every shot by another one,Shyamalan tries for a natural curve of interest asthe image unfolds to its point of maximalinterest.」《破天‧慌》依然充滿了這樣的特色。老婦人的身影從窗外閃過,房子收到硬物撞擊,直到她兩度用頭撞破窗戶的一段戲,足為明證。(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