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灰

女武神

　　刺骨的寒風，正切合著灰暗的天空，亦證明了冬天已經來臨。

　　我再一次來到這令人住足的地方……

　　「老朋友，好嗎？很久沒見了！」見面了，我先打了一聲招乎，才找個地方坐下。

　　很熟悉的感覺，好像每次來到，都是坐在同一個位置，連角度也近乎一樣。

　　凝視著對方，把一排巧克力放在他的面前，自己再吃著果汁軟糖，那是我們小時候最愛吃的東西，每次我也會帶著這兩種東西到來，和對方一起享用……

　　「生活得好嗎？你……」一直在找尋話題的我終於開口，但話還未說畢，已經覺得自己問得很愚蠢。

　　「很久沒來找你聊天了！」自從他到來後，我原先是每天都會來探望他，不久後變成每星期來一次、每月來一次……到現在，我一年只會有兩次見到他……

　　把手頭上最後一顆軟糖吃下後，我繼續說：「怎麼了？這麼久沒見，有掛念我嗎？」

　　我把「有掛念我嗎」五個字的語氣加重了很多，突顯出這句問句，究竟是因為甚麼？是我害怕他忘了我？還是，我害怕自己忘記了他……？

　　為了安撫自己，也為了安撫他，我說道：「你放心，我生活得很好。」

　　此時，一陣寒風撲面吹來，真的是刺骨的！連臉頰也像極被一支支針插著一般，很難受……我連忘抓緊著披在身上的灰色衛衣。

　　「已經不是從前了，變了，就是變了……」一把不知是他，還是我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頓時站起來，望向四周，我好像渴望著可以尋得到根本不存在的東西。不過，不存在就是不存在……

　　把眼光放回之前的位置，發現放在他面前的那排巧克力已經失去蹤影，是他吃了，還是被風吹走了？

　　我不由自主的苦笑了一下，或者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像那排巧克力般，被風捲走了，還要是捲到很遠的地方，不可能再尋回……

　　定格，可能我最需要的是定格。

　　再坐了不久，天色已經全黑了，我對著他笑了笑，就決定離開這裡。

　　人和石碑的分別，是否真的只在於回應上？

灰袍聖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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