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lentine 第十章---一句到尾

舒夫真高

在訓練場的跑道上緩緩地跑著，葉迅弘心中若有所思。

「Adrian，」馬克杜賓道：「你在想甚麼？其他人都已跑得很遠了。」

「我也不知如何說好，昨天起已好像不大舒服。」

「那用不用先休息一下？」

「你先走吧！我會在後面跟著。」

接著一連串的訓練，葉迅弘都顯得有點心不在焉。當他又一次扭失雪糕筒，舒寧咸便大動肝火：「你今天搗什麼鬼？晚上去了做賊嗎？」其實葉迅弘在這批青年球員中頗算出色，然而他引以自豪的腳下功夫在今天像失了靈似的，屢屢把球控失，結果當然被舒寧咸叫了去跑圈。


「Adrian。」巴治奧到球場巡視，見葉迅弘在跑圈，便對他打了招呼。

「Roberto。」葉停下來道。

「甚麼事？神不守舍的？」

「唔…… 」葉喃道。

「其實每一個人都被某些事情困擾著，身為一個職業足球員，就應有良好的心理質素。」

「你的意思是？」

「球會決定和你們簽約，為期一年。一名好的職業球員是不能被私事影響的——即使是甚麼事。」

葉迅弘呆了，卻不是驚呆，而是太多事掛在腦中。

「怎麼？不想成為職業球員嗎？」

「想。但我需要一點時間考慮一下。」

「可以的。反正還有兩個星期才過試用期。」巴治奧道：「先別談這些了，我現在教你一些罰球技巧。」

在巴治奧的親自傳授下，葉迅弘的球技日漸進步，然而心情卻日漸沈重，因距正式簽約的日子愈來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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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別發呆了。」趙夢妍道：「你這幾天總是悶悶不樂的，有什麼心事嗎？」

「只是這堂歷史課太悶罷了。」葉迅弘道。

「不用騙我了，你一定在想著什麼……又在想聶素湘？」

「胡說八道！」葉怕她亂說話，便道：「明天我就要簽約了。」

「那很好呀！你又向夢想邁進一步了。」

「但是……」葉遲疑了片刻，道：「成為職業球員，我便不能再讀書了。而且要離開這學校，不能在學校宿舍住了。」

「你……你退休後，可以繼續進修的嘛！」不知是否因為趙壓低聲音說話，葉迅弘總覺她說這句話帶點不自然。


放學後，葉迅弘沒有一如以往到球場踢球，他知道他簽約以後，便不能再在這裏……他要離開一班認識了不久，但已連立起深厚友誼的朋友。

他踏著沈重的步伐，走到了人工湖邊。那一天就在這裡對Crystal說要替國家隊踢世界盃，想不到事隔只有數月，已成為一個職業球員。回想當日，晃如隔世。

「Adrian。」正當葉呆望著清澈的湖水，背後有人拍拍他的肩膊。

「Shelly？」葉迅弘轉過頭道。

「你明天就要走嗎？」

「嗯。」

「不捨得吧？」

「唔….. 」葉支吾道。

「別傻了，又不是永遠不回來。」聶續道：「不捨得誰啊？」

「班中的同學吧！雖然認識不久，但他們都很友善。」想起三個多月的趣事，葉的嘴邊不禁泛起一絲微笑。

這時，王嶽龍不知何時也來到湖邊。

「Hi。」龍前去打招呼。

「Hi。」

「不阻你倆了。」王嶽龍欲言又止的，便向球場方向走去。

「他今天古裏古怪的。」葉望著王道。

「你不也是一樣嗎？」聶笑道。

葉乾笑了幾聲，道：「我自從認識了以來，好像從沒有聽你說過笑。」

「是嗎？」聶看著湖中的小魚，沈默了片刻。

「我想再說一個笑話。」聶道。

「啊…. 說吧。」

「我……我好像……」聶少有地結結巴巴道。

這時候，教堂響了幾下鐘聲；同時問，聶素湘櫻唇動了一動，然而發出的聲音在被鐘聲淹沒。

葉雖然聽不到她所說的，但也知道她想說什麼。這個笑話確實很好笑，但葉沒有叫聶素湘再說一遍，只看了看手錶，道：「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拾行李。」

「再見。」葉迅弘見聶未有說話，便向她道別，急步離開。

湖邊的微風輕輕地吹，片片發黃的枯葉伴隨著寂寮的身體，被滴滴的淚水沾濕，最終像一滴雨水歸於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