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lentine 第十九章---單車

舒夫真高

面對艱難的關頭，怯並不能助我解決問題。與其害怕不能成功，不如行動去証明勉強也有幸福。於是我決定與惱人的情緒分離，再次約會聶素湘。

「Shelly。」王嶽龍打電話道。
「嗯，你好。」聶素湘道。
「嗯，星期天有空嗎?一起去騎單車好不好?」
「這個......」
「去吧！難得有一天假期。」
「好吧！」
「下午四時我們在學校會合，不見不散。」
「沒有別的事了嗎？」
「沒有了。」
王掛上了電話，依稀聽到門聲，見葉已回來，便道：「出場比賽的感覺如何？」
「……還可以。」
「看你這無精打采的樣子，好像我欠了你呢？」
「在比賽中『走狗』一般，毫無表現，心情總不大好。」
「你今晚約了Tina嗎？」王等了一會，又道。
「首先要參與一篇訪問……」
「那麼今晚派對少了個主角了。」
「是嗎？」葉淡淡地道。

王嶽龍好生納悶，葉敷衍了幾句，便趕著去約會了。重色輕友，大概就是這樣吧？晚上那個派對沒了主角，自然不成樣子。但王也不太在乎，心自已早飛到第二天下午。

「Shelly。」
「Calvin。」
「你很準時啊！」
「不過也遲了一點。」
「出發吧。」
兩人都騎上了單車，沿著馬路一旁駛去。上班的還沒有下班，一路上大概只有一個不用操練的球員，以及一個放假的學生了。路旁兩邊的喬木送來陣陣清風，聶素湘一把長長的秀髮隨風飄動。
「你累了嗎？」王問。
「不累。」話雖這樣說，二人很快找了個小公園，坐了下來喝水。
「你有去過九龍城單車公園嗎？」王又問。
「沒有……我去英國時那裡還沒有建成。」
「你來這裏多久了？」
「不短吧！」
「你最記得香港那一個地方？」
「荔園。」聶不假思索地答道，看來她小時候已離開了。王有點愕然：「海洋公園」還正常些，那荔園畢竟已清拆許多年了。
「只可惜那裏已關門了。」
「我離開那年，它正好結業。」
「你還記得啊！始果是我，早已忘得一乾二淨了。」

「有時候，把記憶留下來，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就像寫日記一樣，以後回憶起仍覺美好；有時回憶卻像一根刺，不斷傷害你的心靈。」

王嶽龍看過去，聶素湘像是在自言自語，多於和他說話。
「好了，我們走吧。」片刻，聶道。

太陽無聲消逝，兩部單車倚在河畔的草地上，車上的人都走了出來。
「好美啊！」聶道。
「嗯。像太陽沈入河流似的。」然而，他嚮往的卻是Shelly欣賞夕陽的樣子。她細長的睫毛於風裡抖動，嘴角牽動著一絲笑容，彼似劃破長空的流星。
「Shelly。」
聶才剛轉過頭，便已被王嶽龍擁在懷裡。回憶就在心裡不可思議地互相牽扯。
終於，兩個個體分開了：正確點說，是聶素湘把王嶽龍推開了。
「Sorry。」
「天氣冷了，我送你回家。」王嶽龍用僅餘的力量扶起單車，因他已把所有的力氣用於壓著自己激動的情緒，去壓著自己鼻子酸酸的感覺。
當愛變壞了，原來一切良辰美景皆是徒然。

我現在的心情就像一杯沒有燒透的咖啡，滿口吐不出的苦。或許真的是「上天不許這份緣」吧！剛才的一推，我知道Shelly並不是故意的，在她心中某一個地方，總有個記憶揮不散，卻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我想我真的是瘋了，我怎麼會推開龍？看到只剩下一個軀幹的他，真的是……有句話說得好，每個人都是一段弧，能剛好湊成一個圓的兩個人就是一對兒。究竟我們是兩個一模一樣的弧，還是南轅北轍的一對？恐怕這比聖經的譬喻更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