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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小說: 生命 (第十一章-陰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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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5-11-24 21:09:24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標題﹕ 生命之陰謀(下)
副題﹕有些人永遠出場,只是充當悲劇人物。

「你完了,庫圖佐夫。」沃爾孔斯基在狠笑著,他的手伸進了衣袋中。
「你幹什麼。」杰尼索夫本想上前,但老人緩緩的舉起手阻止了他。
「完?總不見是陛下叫你來這裡斃了我吧。」
「何需我親自動手?在你的面前還有軍法制裁呢!」從他衣袋裡拿出的是一卷用紅絲紮著的文書,沃爾孔斯基一手拋給了庫圖佐夫。
「你自已看看吧。」


老人沒有特別的舉動,他仍然維持慢條斯理的動作,把公文卷打開了,他只瞄了一眼,哈地一笑: 「你們也過來看。」
靠在杰尼索夫和克洛夫的身旁,羅格特注視著這張公文書,上面的全是俄文。羅格特雖然懂得俄語對話,但俄文卻只懂片言隻字。在那一段眼花潦亂的文字外,是一個更為潦草,但字跡間卻隱有氣勢的簽名。在簽名的旁邊是一個圖印。
羅格特雖不明公文的內容,但他從旁人的眼神也可略知一二。
克洛夫雙眼射出的除了不相信外,就是恐懼。他的牙關甚至在發抖。杰尼索夫瞬眼看過去像是沒事人,羅格特從他的兩目中,卻清楚明白到他內心的感受: 遲疑卻又堅定。這是難以形容的感覺,雖然互相矛盾,又像顯得合理。羅格特不明白他的想法,但在和杰尼索夫相處的這段短暫時光裡,羅格特自己認為,已有點了解他了。


屋中突然陷入了靜默。羅格特看不到坐在前方的庫圖佐夫眼神,即使看到了也沒有用。他不是真正的推心家,在這個老人面前,羅格特總覺有太多的障礙和謎團。
最先說話的還是沃爾孔斯基,他簡直在獰笑了。
「老傢伙,雖然我早就聽說過你盲了一目,可是還有另一隻眼看啊。行軍太久,連字也不懂讀了?還是你已嚇傻了人?」
「我不明白陛下怎會有這樣的指令,把軍隊交給一個瘋子。」老人放下了公文書,慢慢地說。他的語氣聽來仍是那麼鎮定,但羅格特看到他的身子也開始微微顫抖了。
那封公文書就是那公爵帶來詔令吧。上面說的是...


「對,你更不明白的是,為何那個瘋子會是我吧。」沃爾孔斯基拿起了手杖指著庫圖佐夫: 「你犯下太多的錯,逆了陛下太多的意了。因此特命我來代替你。」
「犯錯?」庫圖佐夫突然冷笑起來,他的笑聲令人心寒: 「拿破崙的大軍在歐洲所向披靡,敢於面對他的,除了英國佬就是我們俄國人。而帶領俄國人打退了拿破崙的,除了陛下就是我的功勞。我犯了什麼錯?」
「你的錯就是太自大。」沃爾孔斯基笑著道: 「你擅自燒了莫斯科,毀了我們俄國人的面子。你自驕自傲,不理其他將軍和陛下的命令妄意行兵。今次的勝仗只會令你更加目中無人。陛下怎能再放心把軍隊交給這種人? 由現在起,我才是俄軍的總督。」
羅格特完全的莫名其妙。在這樣一個小鎮,這樣一個堡壘的會議室中,發生的卻是足可動搖俄國軍隊及政府的變化。而他作為一個法國人,作為一個俘虜,他卻身陷其中。
看著身旁,克洛夫像不能接受這一切,身子完全的發抖起來。杰尼索夫握緊了拳直了身,不同於克洛夫,他還是如此鎮定。這也是一個伯爵的威信吧。
庫圖佐夫呢? 他仍是如此慢的站起了身,轉頭看著身後三人。難以疊信的是儘管剛才看著他的背影,羅格特感到只是一個堅強的老人,但現在和他四目相投,羅格特卻大受震撼。
在老人轉回身看著沃爾孔斯基時,羅格特對他的觀感也在瞬間改變了。
那一種目光,是凌厲的,奸猾的,痛快的,狠毒的眼神。


老人開口回答的聲音卻是如此平靜。「那麼你要把我如何處置呢?」
「詔書上也說的清清楚楚,你既然不再是總督,那就回復原先的軍職,我以總督的身份下令,把你和餘黨拉下。你就好好的等候軍事法庭的判決吧!」
「你要這樣做,可得先問問我在樓下的士兵...會不會接納你這個總督?還會不會聽從你這道假詔令!」
眾人呆住了。沃爾孔斯基瞪大了眼,手杖還未放下,卻在半空中搖晃。克洛夫他們看著語氣突變的庫圖佐夫,一片茫然。
庫圖佐夫一手拿起詔令,把他拋回了給沃爾孔斯基: 「不要以為你是陛下的御使,就是最熟知詔令真假的人。我看過的詔令,比你帶來的可要多百倍。」
沃爾孔斯基拾起了詔令:「你果然真的盲了眼。你們都看不見陛下的簽名嗎? 是亞歷山大一世陛下的御筆!」
「彷製一個簽名太容易了。你沒注意的是,蓋上的圖印,並不是陛下一向批註軍事文件時所用的圖印。轉變總督這樣的大事,只派你一個御使,只拿著一封錯印的詔令,還可成真?這詔令不是假的是什麼?」


「這也只有你留意到。」沃爾孔斯基說著。他的話音卻不如之前般狂妄了,似像是遊戲已經完全劣勢卻不認輸的孩子。「你身後的三個人,和你樓下的士兵,恐怕也不會發現。」
「這有何相干?只要我向著樓下一喊,士兵自然會聽令,上來抓了你這叛逆。」話未說完,杰尼索夫已經轉身,向著窗外叫道: 「所有士兵聽著,會議室有人以假詔要脅總督,即來拿下他。」
庫圖佐夫對著杰尼索夫一笑,又走近了沃爾孔斯基,拍著他的肩頭:「小子,這樣小小的陰謀推不倒我的。」


「如果一切事情如你所願的話就是。」沃爾孔斯基突然笑道。「可惜你的時代,早就過了。」
「什麼?!」
「你沒聽到腳步聲嗎?」
「這麼快便到了?」克洛夫懷疑地說著,大門一開,走進的卻不是庫圖佐夫的士兵,而有沃爾孔斯基的部隊,和庫圖佐夫的一個副手。他們一排的部在門外,儀威一致,但表情卻迥然不同。沃爾孔斯基的親兵帶著勝利者的表情,而庫圖佐夫的副手卻一臉不解一臉惶恐。
「你們為什麼全都停住了。」杰尼索夫說著。「沃爾孔斯基公爵已犯軍法,你們不知情者即是無罪,把沃爾孔斯基抓住吧。」
「這詔令,有陛下的簽名和圖印,確認無誤。」最先說話的卻是發抖著的總督副手。「陛下命令,沃爾孔斯基公爵於此詔令到達塔魯丁當日,輔助伊里奧諾維奇公爵共任總督一職,若發現有違誤,可代伊里奧諾維奇公爵暫行總督所有職權。」
「還有一道詔令?」杰尼索夫,羅格特等人都呆了。
「正確的說,我帶來的共有三道詔令,或如你所說,只有一道真的詔令。而這道,」沃爾孔斯基突然把手上的假詔撕開。「只是為真詔令作開路用。現在也沒有了。」


「想不到你這小子竟還有這種智慧。」庫圖佐夫退後數步,望著沃爾孔斯基狠狠地說。
「真對不起啊。」沃爾孔斯基的寧笑比剛才的更令人嘔心。
「究竟這是怎麼一回事。」克洛夫喊著,他真的不知所措了。
「你還不明嗎?這個陰謀可不只一道簡單的假詔就算了。」沃爾孔斯基像是為自己的優勢作一番解話。「庫圖佐夫你的勢力太大了,大得已令你心寒。一道詔書根本沒起效用。在你來之前,早已有另一道假詔公佈,引我的親兵入塔魯丁,凡是總部的軍隊調派先向我說明,而你在這裡的部隊卻分駐各處。所以今天的廣場盡是我的人。」
「我前幾天忙於聽取各地的軍報,倒不知有這樣的事了。」
「你當然不會知,因為該向你報告的人也換成我的人了。」沃爾孔斯基笑著。「我也留了一些人在這裡,包括杰尼索夫你和伯爵你這名副手。」

「什...」一聲槍響。剛才「宣詔」的庫圖佐夫副手,還沒有吃完驚,背後已有一粒子彈,直射進他的心臟。
「有些人永遠出場,只是充當悲劇人物。這先生亦是,杰尼索夫伯爵你亦如是。」
「恐怕我的出場也不是如此瞬間即逝吧。而且即使接到你的命令,我也會留下。」杰尼索夫答道。


「你當然重要得多,我不會調走你。因為,你要擔起假詔的罪名。你的部隊既從沙姆舍沃村來,即可借瑪姬娜小姐的名義發佈假詔。」
「那麼你手上的假詔又有何用。」
「這道假詔是讓你和我同留這個會議室,讓我的親兵行動,事成後則說你不肯接受真詔命令,在反抗中和餘黨一同被殺,還搜出兩道已被撕毀的假詔。」沃爾孔斯基的冷笑令人心寒。
「當然最後在陛下面前,兩道假詔都不會有我的名字出現,有的只是庫圖佐夫和杰尼索夫你們而已,說你知道我的上任,故特意設計假詔想害我。事情敗露後,惟有毀滅證據逃亡,不幸被殺。」

「想不到你會構思到這樣一個佈局。」
「剛才我已說過,很對不起令你失望了。這佈局,這陰謀可不是我一個人所能辦到。我有假詔亦有真詔,而真詔自然是陛下的命令。陛下為什麼會這樣做,你很清楚。」
「是陛下...」不單是克洛夫,連羅格特都大驚失色。杰尼索夫和庫圖佐夫並站,苦笑的看著沃爾孔斯基。
「你們就帶著驚慌上天國去吧。」沃爾孔斯基轉身向著親兵說: 「動手。」


隨著他的語音瞬落, 是一輪的槍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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