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lentine 第六章---一面之緣

舒夫真高

王嶽龍和葉迅弘沒有上下午的課，換了衣服去球會簽約。

到了辦公室，見一年青人也在等候。

「你好，馬克！你也來簽約嗎？」王嶽龍用僅會的英語問。

「剛吃完午飯後便來了。」馬克道。此人正是馬克‧杜賓，身高五呎十左右，棕色短髮，一臉驃悍之氣。

「以後好好合作。」葉迅弘和他握了握手。

「你今年多少歲？」王問。

「十七，讀完初中便找兼職做。你們呢？」馬克答道。

「我們也快十七歲了。」葉道：「我們是這裏的留學生。」

葉王二人手口並用，與馬克也談得頗投契。這時秘書叫他們進去，替他們簽約。

「這張是兼職合約，星期一、三、五、六下午到球場操練。你們暫時未有球員身份，周薪二百鎊，維期三個月。」

「這麼短？」王問。

「當你們在操練時表現出色，便自然得到續約機會。」那秘書微微一笑道：「而且要給你們時間考慮是否成為職業球員。」

「倒沒想過當職業球員。」葉想。

「先踢三個月再說！」王道。

簽約後，三個新人便到青年組報到。

剛入球場，便見球員們在操練，葉迅弘走過去，見那教練原來是舒寧咸，好生失望。他向五人道：「你們先看他們比賽，感染一下氣氛。」

看了片刻，葉道：「我到處逛逛。」

「不行！」舒寧咸大喝道。

「專心看球賽！」

「發甚麼兇？」葉用中文道。

「算吧！」王嶽龍道。

「你們是否在說我壞話？去繞球場跑十個圈！」舒寧咸道。

「發神經！」葉又用中文道。

二人繞著標準球場跑了十個圈。王嶽龍走得氣喘如牛，汗流浹背，葉迅弘卻還在舒寧咸面前裝出一個滿不在乎的樣子。而青年組那三十分鐘的練習賽亦剛完畢，馬克、葉王二人和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先作自我介紹，接著便跟隊操練。

三小時的漫長體能訓練終於結束，這次葉也不能逞強，坐倒在草地上。

「還好，以前有校隊作過長跑訓練，否則華佗再世也救不了。」葉迅弘待呼吸順了道。

「從前你不是抱怨長跑訓練乏味難敖嗎？」

「以後也不敢了。」葉迅弘模彷著陳奕迅的神情語氣說，令王啼笑皆非。

「好，走吧！」王道。

「等我一會，我先去洗手間。」葉道。

「那我到出口處等你。」


「洗手間到底在那兒？」葉心想。其實球會職員在簽約時已把球會內各種設施介紹清楚，然而對葉這類方向白癡來說，熱刺訓練場與迷宮無異。不知怎的，他走到一個練習場邊，看見遠處有人在練罰球。

「都黃昏了，是誰這麼勤力，還在練球？」葉想。於是他向那人走去，一心想問洗手間到底在那個方位，隨著距離漸近，葉越覺得這身影熟悉，直至見到他的馬尾……

「巴治奧？」葉不禁大呼出來。

巴治奧回頭一望，道：「你叫我嗎？」

「是…是…，請問洗手間…在那兒？」葉見到偶像，感興奮莫名。

「你就是新簽約的青年軍？」巴治奧道。

「是…我來自…香港的。」葉繼續結結巴巴的道。

「這個我知道了。對，洗手間在那一邊。」

「我知道了。」葉剛轉身，卻又把頭轉回來，帶點不好意思道：「可否給我簽名？」

「在這兒？」這下子可是巴治奧莫名其妙了。葉迅弘這才想起既沒有紙，也沒帶筆，何來簽名？

「下次吧！機會多的是了，小朋友。」巴治奧笑道。

「叫我Adrian。」葉顯然不喜歡小朋友這名詞。

「原來叫Adrian。你就是那位在選拔賽模仿我入球的那人嗎？」

「對。」葉自豪地答。他想也想不到他的偶像竟會知道他的事。

「哈哈，小……年青人，努力踢吧！你有前途。」

能和偶像對話，確令葉興奮非常，而在由洗手間往出口途中，他想著的是一句話「年青人，你有前途。」

想不到當時的一絲衝動，為他帶來一個成為職業球員的機會，但問題是──他可不是來踢球的。

萬一他真的有幸成為職業球員，他爸媽會怎樣？他又會怎樣選擇？一大串的問題隨即浮現在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