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lentine 第十五章---Tiramisu

舒夫真高

某一個星期五的下午，高貝利的更衣室。

巴治奧正解釋戰術，他神情有點凝重的在白板上畫上一條條走位線。

不過葉迅弘全然沒有留意，他的心早已飛到晚上的約會了。

王嶽龍先任後備，而葉迅弘則幸運地,擔任靠左的攻擊位置，不要與漢斯正面交鋒。

二人在通道裡遇見漢斯,漢斯怒瞪了他們一眼，一副戰意高昂的模樣,而葉迅弘只報以冷冷的微笑。

不知是否高貝利球場接近商業區，不少白領都趁放工後順道看場球賽，總容量三萬多的球場居然有一半坐了人。

「她是否也在席上?」

阿仙奴預備組有剛傷愈復出的皮利斯壓陣，此法國球星實力顯然凌駕於眾年青球員之上，加上謝菲斯在前線揣擾，令熱刺的球門前風聲鶴唳。皮球甚少落在其前場，葉迅弘也只有回防固守。

上半場十八分鐘，皮利斯從左路切入，扭過兩名球員，並以腳面彈球給走了去加翼位的謝菲斯，葉迅弘一下子便遭推過，但他立即轉身反追，拉住了謝菲斯的球衣,再把球踢走。在他再追回皮球，球證笛聲一響，比賽中止。

漢斯走到葉迅弘的身旁，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廢物始終是廢物!!!」
葉也只是冷冷地笑，慢慢的走開。

皮利斯一射，一比零。這球漂亮得令人驚訝，完全不能想到他只是剛好傷愈復出。

熱刺於是全軍壓上去攻，但阿仙奴的反擊更具威脅，如不是門將簡尼卡里斯表現優異，恐怕半場回更衣室時熱刺不只落後一球。

「大家踢得不俗。」開場白第一句已令球員們吃驚。

跟住的調動就更加令人摸不著頭腦，巴治奧居然以王嶽龍入替箭頭岩士唐。

「……皮利斯一腳打亂了部署。下半場我們打三中堅，葉迅弘移前打前鋒,大家依上半場般踢就行了。」

「好，出場!」

下半場阿仙奴刻意縮後防線，令熱刺的攻勢只能隔靴搔癢。

完場前十分鐘，簡里卡里斯大腳開出龍門球，阿仙奴的中堅準備迎頂時，竟與隊友撞在一起，皮球落了在旁邊葉迅弘的腳下，形成單刀之勢。葉逢弘大腳推前，直向禁區奔去，漢斯雖已回身包位，卻也慢了一步，情急之下，順勢一剷，然後球慢慢的滾出界外，而葉迅弘則痛苦地倒在地上呻吟。


「臭小子，痛便回家喝奶，別在這兒混。」漢斯走到葉的身旁，伸出了手，吃吃的笑道。

葉迅弘撥開了漢斯的手。葉雖沒下半點力度，但漢斯就像沒了骨一樣跌在地上。

球証趕過來，被一眾熱刺及阿仙奴球員圍著理論。

「…是這個中國娃娃插水，然後又侵犯漢斯！」

「…不對！是漢斯先犯規阻止Adrian單刀，再裝作被報復。」

王嶽龍這時也走了過來，把葉迅弘扶起，說道:「要忍一時之氣啊！」

「我有分寸！」葉怒視著漢斯。

球証從袋裡掏出記名簿，出示了紅牌。

「紅衣４號，紅牌！」葉看到漢斯一臉失敗的樣子，心裡有點高興。

「白衣11號，紅牌！」球証再一次高舉這面紅色的令牌。

「為甚麼？」葉迅弘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算吧，至少我們爭得一個十二碼。」王嶽龍拉開了他，免得他再生事。

葉迅弘一臉茫然，他的視網膜只是反射著那一面紅牌，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也是紅牌上那片血紅色。

血一般的水從花灑流出，葉迅弘任由它們鑽進自己的口裡，任由那種腥味一直刺激著自己的身體。

「葉兄台！」過了不知多久，葉被某人一拍，才回復了清醒。

「Calvin。」葉換了衣服，才和王嶽龍打招呼。

「幸虧你博得那個十二碼，我們才逼和一比一。」

「是嗎？」葉顯然不太高興。

「別老是這樣吧!晚上約會時就不好看了。」

「咦?Adrian他跟誰約會?」馬克．杜賓插口道。

「不要胡說啊!」葉迅弘假裝要揍王嶽龍，嘴角才露出一絲笑容。

球員們換完衣服，走出球場，觀眾已經徐徐散去，只有一小撮人在場外聚集。

他們之中會否有Tina？──不過葉迅弘寧可她看不到自己。葉王走下樓梯，人群中彷彿傳出她們的聲音。

「Shelly！」王嶽龍在人群中已看到聶素霜的俏臉，他們一行人還有趙夢妍，蘇卓軒等一眾聖占士學生。

「今天你們踢得不錯啊！」聶素湘道。

「嗯，過獎了。」王嶽龍答。

「一夥兒一起吃晚飯，好不好？」趙夢妍問。

「你們去吧！我有約。」葉迅弘淡淡的答道。

「你不是約了…？」『趙夢妍』三字還未說出去，看見葉迅弘的眼神，龍知道自己不該說下去。

「約了誰？」趙夢妍問。

「弘，你有約自己先走吧！我們一夥兒自己吃。」龍道。

「那下次吧！」趙夢妍失望地道。

「幸好龍有意無意地解圍。」葉迅弘一邊想，一邊急步走到唐人街街口。

縱使葉迅弘已急步前來，但還是比Tina遲到了半刻。

「等了好久嗎？」

「不，才剛剛到。走吧！再遲便要滿座。」

那餐廳是傳統意大利式佈置，紅土磚牆，吊燈及用以裝飾的暖爐，古老又帶點浪漫的感覺。

「好吃嗎。」Tina問。

「好，好極了。」

「要不要點甜品？」

見葉迅弘點了點頭，Tina便向侍應叫了兩件Tiramisu。

「你怎知道我喜歡吃的？」

「我……我隨便猜猜罷了。但我想你一定會喜歡。」Tina笑道。

「我不喜歡太甜的甜品，這個很好。」

「你知道Tiramisu當中的意思嗎？」Tina問。

葉搖搖頭道

「Tiramisu是意大利文。相傳當年意大利的男人要打仗，他們的妻子便為他們做了一個個的餅當作糧食，但她們怕太甜會惹來蟲蟻，於是在表面放上咖啡粉。」

葉迅弘正聽得興起，道:「之後呢？」

「之後意大利人便把Tiramisu視為愛情的象徵。只有對愛情有憧憬的人才會喜歡Tiramisu，因它甘苦參雜的味道，就似愛情的感覺。」

聽畢，葉便靜了下來，似是沉思著。

暖爐烘出的陣陣暖氣，吊燈發出暗暗的光芒，使Tina美麗的臉龐有幾分羞澀，而又帶幾分神秘。